背后出现了让身体不适的柔软,我一下就感觉出——这是客房的席梦思床垫。
“终于醒了!你一定很饿吧,这是粥。”
我的嘴里被不由分说的灌进颇为浓稠的汤粥,说实话,并不难吃,但总感觉有些违和。
“不对劲啊,你的伤好了吗?我怎么躺到这来了?”
虽说还是看不太清楚,不过从声音也就能听出,这是我照顾了有一段时间的豌豆源种。
“你还说呢!我听林子那边这么大动静,下楼一开门就看到你和土豆浑身是伤的趴在门口,照顾你们可是把我给累的不轻。”
原来那家伙是土豆啊,当时眼前模模糊糊的,还以为是玉米来着。
“我睡了多长时间?”
“半天,哦,土豆醒的比你早。”
“你看看人家的恢复力,满身是伤好的都比我快。你看看你,我整整照顾了半个月。”
豌豆的嘴不满的鼓起来,绿色的发梢开始显出赤红的颜色。
我费力地转过脑袋,看向窗外。
“抱歉啦,刚刚跟你开玩笑来着。”
“你真是不会说话。”
“玩笑归玩笑,这两次袭击僵尸军官都吃了瘪,恐怕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你能找到森林里的蘑菇们吗?”
我把视线余光扫向豌豆,她也是面露难色。
把存在肺里的气吐出来,连带着全身的肌肉一阵钝痛。
“咱们得开溜,不过得找好法子,我头上这玩意儿压根就拿不下来,很难隐藏自己的身份,所以跑路的成功与否,就在你和土豆那了。”
“这样吗?我会尽力的,可是……”
豌豆脸上为难神色的原因我十分清楚,之前戴夫对土豆做的事情太过难以描述。
所以土豆的合作可能很低,然后连带着的自然是计划的拖延以至于失败。
啊——
麻烦啊——
哪怕戴夫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也好啊,谁知这货这么屑啊。
我咬紧牙,站起身。
“哎,你的伤。”
我把手搁到豌豆的脑袋上。
“放心吧,死不了,再拖下去才真就要凉了。”
两只脚飘飘的踩在地面上,步伐虚浮,没走两步就身形一歪。
“都什么样了还装,就你这种想法和状态谁能把你和原来那个你联想到一起啊。”
豌豆扶正了我,嘴里一边小声嘟囔着。
“没办法啊,你这么想不代表他们都这么想。”
我叹了口气。
“有怨还怨,有错道歉,天经地义的事。”
我让豌豆带着我来到土豆的房间门前。
还没来得及张嘴,门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。
“请回吧,被你救下来是我这一生最丢人的事。”
我刚要敲门的手就这么木在半空,话也一起梗在喉咙里。
“土豆,他已经不是……”
“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变得和以前一样!”
对面的声音开始变得歇斯底里。
我能感到我的肌肉在颤抖,它们并没有休息够。
然而……
“这你大可放心,原来那个家伙绝对回不来了,我可以证明。”
“你怎么证明,你拿什么证明?”
“用你的地雷,炸我。”
空气静的可怕,豌豆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。
“怎么,就这么怕我?一眼都不敢看吗?”
我听的到门后面短暂而急促的跺脚声。
“你知道,我也知道,你的地雷的杀伤力在于对方对于你的敌意,对吧。”
我把手放在门上轻叩了一下。
“所以,出来吧,由你自己来证明我是不是原来那个我。”
门开了一条缝,一个冷漠的眼神扫了过来。
“给我一身像样的衣服,快点。”
“这只有我的衣服,你不介意的话——”
“不介意,快点。”
“豌豆,拜托你了。”
“行吧行吧,真是的。”
豌豆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,转身上了楼。
“啊,对了,豌豆你也先找一件勉强应付一下吧。”
因为我注意到她还是披着那床床单。
“知道了。”
我一步一晃悠走出房子,坐在门外的空地上等着。
密林里依然飘着淡淡的硝烟味道。
树木的缝隙里充满折断的树枝树干,还有未完全入土的僵尸与僵尸狗的残骸。
背后哒哒的脚步声响起。
我回头看了一眼,豌豆明显比土豆高上不少,所以我的衣服穿着没什么问题,就是土豆……穿着我的衣服也不比套麻袋好上哪去,袖子和领子都失魂落魄的耷拉着。
我拍了拍手,朝着土豆点了点头,示意可以开始了。
土豆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。
我注意到了些许异样。
她那淡黄的短发里冒出了一根像小天线一样的东西,顶端处闪着刺眼的红光。
那东西很快的就把我周围的土地铺满。
我再次感觉到疲惫感沿着四肢涌了上来。
干脆就势躺了下来。
“土豆,记得以后别让这玩意儿这么叽歪叽歪的响。”
巨大的轰鸣声迅速盖过了我的声音,我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带上了高空。
“喂,这样就算爆炸没有伤害,被冲击波抛这么高,掉下来可也不是闹着玩的啊!”
“我不要管……我回去了。”
我对着地面竖起食指。
身体立马像是被网兜兜住了一样。
于是我在二人惊奇的视线下安然落地。
我把食指又对准林子方向。
“这个方向,大概100米左右吧,有僵尸的侦查员,有五个;这边的雷被上次的疯狗踩得差不多了,豌豆,拜托你了。”
“真会使唤人啊……”
“等会儿。”
我叫住准备进入林子的豌豆。
“又怎么了,麻烦鬼?”
我竖起大拇指。
“鼓励我?”
我把大拇指按在她的眉间。
“这是神的保护哦,放心去吧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
她很快转过身去奔向林间。
我一瞬间有一种脱力的感觉,不过能稳住身体。
“回屋回屋……”
我扶着门框嘟囔着。
咚——!
我把手拍上脑门。
“你们植物源种都是这么需要人侍弄的吗?”
我把倒在走廊的土豆背了起来。
“你不信我很正常啊,我之前做的事情我自己听了都得抖上三抖,别说你了……”
“你这样的伪善者……我看着就恶心……”
“先入为主嘛,无可厚非的。”
“你现在的所做所为……又是为了什么?”
“我说是为了世界和平你信不信?”
她颇有不满的吐了一口口水。
“就是啊,我自己都不信,你想说,做了这么多总得图点啥对吧。”
我偏了一下头,她头顶的小天线又竖起来了。
“别在屋里放雷啊,要炸出去炸,我只是照着原来家里老爸教给我的做事而已。”
“你老爸就教你照顾人了?”
“这是老姐逼着学会的,老爸教的是要会分谁好谁坏。”
“你就这么确定我是好人?”
“你好不好我不知道,但你们植物这个族群确实是一堆老实人,僵尸看上去好像跟人差不多,实际就是披着层人皮的怪物而已,我看着他们生理上就不适。”
我看到了她一脸的难以置信。
“怎么了?我说的很奇怪吗?我就是对僵尸看着就恶心有问题吗?”
“不是,因为你之前是……”
听了她所听到的关于原来那个的戴夫传言后,我脑中关于那段经历的记忆也恰到好处的复苏了过来。
“土豆你先回屋里歇着可以吗?我有点不舒服……”
“你果然不是原来那个戴夫了呢……毕竟性癖这种东西不太可能说变就变的……”
“所以说求你少说两句吧,我过会儿去给你俩做饭,想吃点啥……”
“……我没什么想法……”
“那就先睡会儿,想到啥了再跟我说好么?”
“好吧……”
刚让土豆躺好,我就奔向洗手间狂呕起来,那时吃进去的一点不落全吐了出来。
玛德这人恶心也得有个度吧,这样还想站在阳光底下,啊呸!恶心!
我想了想这也是骂我自己,我平了平心中的气,反胃感仍旧强烈,毕竟关于本来那个戴夫的“美好记忆”对我来说实在太刺激了,我被搞成羊癫疯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我回想了一下之前与神的对话,她说我很适合这里,这里需要的不是野心家,不是战争狂,不是征服者……
那就说明我不符合以上几样,那有意思的就来了——我的定位是个什么?
拿了一个介于所有组织之外的带恶人角色,有着数不清的变态癖好,注定站不到人们之间的角色。
我想了想和神聊的内容,发现翻来覆去再也想不到什么了。
她既然没对我现在的做法提出异议,那就说明我做的是对的喽。
我站不上台面,那就让能站上台面的人站上去,我在后面的作用也就很明显了——帮其站稳就行了。
现在来自僵尸那边的骚扰不断,得亏主战力被僵王压在了大本营那边,要不然这里早就平了。
如果能不显山不露水的把堡垒拿下来,勾出一股子森林里的势力,那么局面就会变得十分有意思,但现在可能性不大。
僵尸那边专制集体主义颇为严重,从小兵那里看的出来,所以内战这种事情不太可能。
不过这种靠着榨取周边利益以肥己的势力,不用太久就会陷入困境之中。
他们需要的:一个集体的目标,或者是一个集体的敌人。
作为我,也就是戴夫这种第三方敛财者,不久就会被他们当成肥肉吃进嘴里——他们养肥这么一个变态的主要目的怕不就是这个。
毕竟一个势力起了难以控制,一个人控制起来相对简单的多不是吗?
就算戴夫精到不行,他也只是一个有着变态爱好的人,一个难以与他人合作的人。
他们清楚,戴夫也清楚,他的挣扎毫无用处。
但戴夫总不愿意就这么束手就擒,所以还是给自己留了点棺材底吧,毕竟地下室还有不少装备。
这里迟早要没,林子里的雷我也懒得再布。
要么,跑路;要么,破釜沉舟,想着吃僵尸军官一口。
这口,要咬就得往死咬。
一个伤员带俩伤号还想着啃人家司令官,这不做梦呢吗?
我扶着马桶沿,陷入了沉思。
我看了看神触碰过的手指,忽然有了大胆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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